第427章-烂尾楼-《阴阳剥皮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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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图案被彻底覆盖,而站内广播系统也从那以后,再未出现过夜间自动循环播放模糊施工日志的诡异现象。

    林工在验收单上签下“合格”,心中默念:掩盖不是胜利,是让敌人失去战场。

    暴雨季来临,他在一处临时排水渠巡查,脚下的淤泥里,似乎踩到了什么硬物。

    他挖出来一看,是半块破碎的金属铭牌,上面用冲压工艺刻着一行字:“第七十七单元·A型缓冲器”。

    这个编号让他心头一紧。

    他立刻环顾四周,确认无人后,将铭牌重新深埋进渠底,并调来高压水枪,对上下游河床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冲刷,制造出泥沙大量淤积的假象。

    三天后,该区域被水务部门标记为“结构性易涝点”,原定的硬化河道方案被取消,改为建设开放式滞洪湿地公园。

    有些名字,注定不该被从泥土里挖出来,哪怕是为了纪念。

    冬夜,第一场雪悄然落下。

    林工最后一次来到平安通道天桥下。

    寒气彻骨,桥墩一处背阴的凹槽里,积水凝结成冰,冰面上,竟天然浮现出“REM_BER”的字样,中间的“EM”与“BE”之间有一道清晰的断裂,如同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
    他站在那里看了很久。

    雪花落在他肩上,融化,又凝结。

    他忽然解下腰间的工具包,从一个角落里,摸出半截早已干涸开裂的红色蜡笔头。

    那是他从赵师傅的遗物里,唯一留下的一件东西。

    他蹲下身,用那截几乎画不出颜色的蜡笔头,在那片冰冷的、浮现着字迹的冰面上,用力地、一笔一划地写下两个字。

    别来。

    然后,他站起身,转身离去,脚步没有丝毫停留。

    身后,寒风呼啸,更大的雪片纷飞而下,很快便将整个桥墩、连同那冰面上的字迹,一同覆盖。

    第二天清晨,负责清扫的环卫工人一边挥动扫帚一边嘟囔:“这破桥,怎么老爱结冰,真是修不好。”

    他们不知道,有些东西,本就不该被修好。

    烂尾,才是这个世界最温柔的封印。

    林工驱车行驶在凌晨空无一人的环城高速上,车内的静谧被一阵突兀的、极低频率的蜂鸣声打破。

    那是他放在副驾驶座上的,一台由频谱分析仪和信号放大器改装而成的简易设备。

    屏幕上,一根尖锐的信号刺,正顽固地指向一个固定的赫兹。

    这不是广播信号,也不是任何已知的民用或军用频段。

    它更像是一个心跳,一个巨大、沉重、来自钢铁造物的心跳,每隔七秒,准时响起一次。

    林工将信号源在城市地图上进行三角定位,最终,那个闪烁的红点,锁定在城南一片广阔的黑暗区域。

    地图上标注着它的名字:城南区公交集团第三枢纽站(已废弃)。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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