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咳咳,”秦浩峰清了清嗓子,故作镇定地开口,“贾老板,这画吧,确实画得挺漂亮,一看就是真迹。”他顿了顿,手指轻轻摩挲着画卷边缘,“这藏印也没毛病,都是宫里出来的玩意儿,地道!” 柱子在一旁附和地点点头,伸手指着画卷上那朵盛放的牡丹,“您瞧这牡丹,颜色鲜亮,形态逼真,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。”他边说边用拇指轻轻抚过画中牡丹的花瓣,似乎想触感确认一番,“就是吧……” “就是啥?”贾老板挑了挑眉,明显被勾起了好奇心。 柱子挠挠头,面露难色,“就是……这作者名字,有点陌生啊。”他迟疑了一下,又补充道,“您瞧这画工,这意境,绝对是大家手笔。” “可这'张若霭'……原谅我们孤陋寡闻,真没听说过。” “张若霭?”贾老板一听,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,他瞪大了眼睛,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你们……不知道张若霭?!” 秦浩峰和柱子齐刷刷地摇了摇头,两人脸上写满了真诚的无知。 “哎呦我去!”贾老板猛地一拍大腿,他瞪着这俩小子,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,“你们俩不是干这行的吗?啊?这都能不认识?” 他指着画卷,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,“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张若霭啊!” 见两人还是一脸茫然,贾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,身子往后一靠,手指揉了揉太阳穴,仿佛要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。 “得得得,我跟你们说说吧。”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,润了润嗓子,这才开始介绍起来,“张若霭,康熙五十二年人,字晴岚,号景采,又号炼雪道人、晴岚居士、蕴真阁、梅花纳、炼雪道人。” “安徽桐城人,听说过桐城派吧?就是那个以方苞、刘大櫆、姚鼐为代表,主张文章要'义法'兼备的那个桐城派!” 秦浩峰和柱子重重点点头,这自己还是知道的。 贾老板顿了顿,看着秦浩峰和柱子,见两人点头,才接着说道:“这张若霭啊,就是桐城派的传人,而且背景硬得很!” “他祖父张英,父亲张廷玉,那可都是大名鼎鼎的大学士,在雍正、乾隆两朝都是响当当的人物!”他一边说,一边用手比划着,试图让两人更直观地理解张若霭的身份,“你想啊,这样的家庭背景,从小接触的都是文人雅士,接受的教育也是最好的,能画出好画来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吗?” 雍正十一年,岁在癸丑,殿试大比。金榜上墨香未褪,张若霭的名字便赫然列于二甲之首,赐进士出身。未待他自翰林院散馆,圣旨已下,特授编修之职,恩宠有加。彼时,御批亲授内阁学士,兼礼部侍郎,又召入南书房行走,张若霭心头既惊又喜,深知此乃天恩浩荡,却也暗感朝堂险恶,风云莫测。 入直南书房后,他每日伴驾草诏,批阅奏章,笔走龙蛇间,文采与书法俱佳,渐渐崭露头角。数年后,他由礼部侍郎一路擢升,最终官居礼部尚书,恩赐袭爵,衣锦还乡之时,族人皆叹其少年得志,风光无限。 然而,张若霭于书画一道,更是天赋异禀。他尤擅花竹、禽虫之绘,初宗王毂祥,继而又取法周之冕,将两家笔意融会贯通,自成一家。每每一卷在手,他总是凝神屏息,以细笔勾勒,淡墨晕染,力求形神兼备。观者无不称其画意清新,生气盎然。 除却仕途顺遂、艺苑淹通,张若霭更有幸参与编纂《石渠宝笈》,目睹宫中秘藏书画精品,眼界大开。他亲手鉴定、记录,于字里行间流露对前人杰作的倾慕与敬畏。 乾隆十一年,帝命西巡,张若霭亦在其列。一路风尘仆仆,眼看江山秀丽,正要回程之际,却忽感风寒入骨。圣上念其勤勉,许他先行回京调养。岂料归途之中的马车颠簸,竟成了他此生绝响。年方三十四,这位天赋异禀的才子便病殁京邸,朝野震动,噩耗传遍江淮。 帝哀其早夭,赐谥“文信”,聊以旌表其一生功绩与才华。而张若霭生前所留诸作,诸如《岁寒三友图》之清逸、《圆明园四十景图咏》之精妙、《仿王元章疏影寒香图》之传神,皆赖《石渠宝笈》记载,得以千载之下,传诸后世。 “这么有名的人不知道?你们俩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?”贾老板瞪大了眼睛,上上下下打量着秦浩峰和柱子,“这张若霭啊,当年也是名噪一时的人物,你们竟然没听说过?” 第(2/3)页